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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甸蹦蹦桥平乐县一石拱桥拱沉桥裂村民没钱修冒险过(图)

来源: 发布时间:2021-08-16 82 次浏览

  记者陈延明文/摄)一条60米宽的沙江河,将平乐县同安镇白山头村与外界隔开。在有桥以前,这个村信息很闭塞,就连河那边放场电影,村里的男人们都只能用水桶将女人和孩子送过河去,看完电影再接回,很费周折不说,还很危险。

  1989年,全村动员,上山凿来石头,再一分分地凑钱,在沙江河上建起了一座通往村外的石拱桥。有了桥后的20年,村民渐渐富裕起来,一些村民开起了小汽车、盖起了水泥楼房,还把农副产品生意越做越红火。

  但现在,这座牵动白山头村命脉的石拱桥突然拱沉桥裂,转眼间成了危桥。近一年时间,危桥上每天仍然人来车往;人们每过一次桥,无异于行走在悬崖边上

  这座桥为什么会成危桥?这种村民自建的桥梁该归谁管?面对危桥,村民们又该怎么办?记者带着问题走进白山头村。

  从平乐同安镇往沙江村方向走五公里,一座有着中国桥梁古朴特点的石拱桥出现于眼前。当地村民说,这桥就叫沙江桥。

  记者现场观察,此桥长约70米,宽3至4米,河中立有两个桥墩,全桥有三大拱支撑桥体,四小拱排洪,从拱壁上的青苔看出,此桥应有些年头了。

  桥面上铺着20厘米厚的钢筋水泥路面,没有固定护栏,只用竹竿搭成了简易护栏。从侧面看,石拱桥的个桥墩已下沉没入河中约一米,桥墩下沉造成拱桥体发生断裂。

  记者乘小舟至桥拱下看到,蹦蹦桥断裂处周围的拱壁已出现不同程度的碎裂,最宽的裂缝可放入小孩的一个拳头。桥体的下陷,在桥面形成一个小坡,几个孩子骑着单车冲下坡冲上坡,很是起劲。

  “不怕,骑快一点,一冲就过去了。”孩子们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危险,但几个大人很快赶来,将这些孩子赶离了桥边。

  白山头村村民小组长陈满春告诉记者,这桥在去年8月10日的凌晨突然塌陷。“最早发现桥塌的是每天去幼儿园接送孩子的司机,当天早上6点发现桥塌。我得知后赶紧组织人把桥给封了。之后两个月,没人敢往桥上过。”

  这座桥是村里通往外界最方便的一条路,在桥的那头约百米处就是小学和幼儿园。桥塌后的2个月,有的村民用小船接送上学的孩子。

  村幼儿园园长陈翠兰说,桥刚塌那个月,幼儿园司机每天多开14公里,从另一条路绕进村里接送孩子。后来村里有人拆开封桥围栏,试着过桥发现没事,于是更多的人就跟着过桥了,然后又开始有小车、空车也过桥。看到大家都没事,幼儿园就想了个办法空车过桥,孩子们在桥两头上下车,步行过桥,“用这个办法过桥,到现在也没有发生过危险”。

  记者注意到,那些运输农产品、砖石、泥沙的货车一般会被村民拦下,或者司机自己开到桥头也不敢过。

  村民陈少芬说,这一桥之隔,蹦蹦桥对村里农副产品走出去影响也不小,以往,外面的客商都开车过桥进村里收购农副产品,但自从桥塌了后,车开不进来了,只能在桥那头收,收货价格每斤都要少给两毛钱。

  村长告诉记者,这座桥建于1989年,桥上的每一块石头,每一点水泥,都是全体村民的心血,一分一毫都是村民们当时从还很干瘪的口袋里掏出来的。

  “以前,河那头的沙江村每月放一次电影,我们村的人都想去看,怎么过河呢?那时的办法是,男人下河,把女人孩子放在木桶里推过去,看完再这样送回来。”

  “后来,我们从山上砍了几棵大樟树,用樟木板搭了座木桥。但每次下雨涨水,蹦蹦桥木桥都会被冲掉,雨停了我们又得重新砍木头搭桥。”67岁的村民陈林说。

  记者在村里听说,在木桥时代,村里有两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在暴雨中过木桥时给冲走了。陈林说,这就是老一辈村民们不惜代价建石拱桥的原因,“桥冲没了可以再建,人要冲没了,蹦蹦桥就线年冬天,几个村干部开了个会,决定倾全村之力建石拱桥。村里木桥建过不少,但建石拱桥还是次,也没人指导。陈满高去县交通局要了幅简单的设计图,再叫上一些有些建石拱桥经验的村民当指导,就干了起来。

  “那时村里穷,可以说除了人力什么都没有,但村民们齐心,全村198户纷纷出人出力,人人上山凿石头,硬是用肩膀将一块块石头扛到河边。”陈林说。

  陈林清楚地记得,建桥花了一年零一个月,桥建好时已到了1989年冬天,全村人当时心里都乐开了花。

  “没建桥之前,我们村几乎是与世隔绝。桥修通后,外面的客商才开始进村收购农副产品,村民们才逐渐富裕起来。很多村民都把白山头村的变化归功于这座桥。”

  至于桥塌的原因,村民说,因为建桥时缺乏技术、机械设备支持,一个桥墩打不实。建桥时他们也担心,但无法解决,加上当时建桥预计不足,只预料到桥上以后只走手拖和人,而后来越来越多的大货车经过,让桥不堪重负。

  一座凝聚了白山头村近200户村民心血并在20年里为村里人带来极大的生活便捷、为全村人的致富做出贡献的石拱桥,怎么就那么快成为危桥?而村里人又将怎么办?他们还打算倾全村之力去修桥吗?

  现任村委会主任是74岁的陈平。他说,在桥塌的第三天他就上报到县里,得到的答复是,沙江河桥是村桥,归群众自己管护,乡镇桥才归县里管。村民若有修桥积极性就往上报,县里往上争取资金。

  在同安镇政府,同安镇党委书记莫运珍告诉记者:“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桥塌是历史原因造成的,早几年那里挖了很多沙,按规定在桥梁前后两百米不给挖沙,他们却不懂。按公路养护职责范围,我们也感到很为难,只要这桥在沙江路上面,只要是通行政村,就属于我们的养护范围的,这个事情都好办。但这桥只属于通自然村的桥梁,不属公路养护范围。原来我们也想过通过水利和交通项目把这个桥弄好,但一打听,这两边都挂不上钩。桥塌后,我们也要求下面要封好路,做好警示牌。至于这桥怎么修,还要想办法筹集资金。蹦蹦桥”

  平乐县交通局副局长韦桂福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很坦诚地说:“这桥是村里自建的,并不是我们管的村道。我们只管县道,行政村的路桥由乡镇管。村村通也跟这个无关,因为村村通只到行政村,而白山头村是自然村。”

  韦副局长告诉记者:“桥塌后,我也去了几次,叫当地把桥封起不给走了,谁要再走就是谁的责任了。”

  虽然村民们对自己向政府部门提出的修桥申请得不到所想要的答复而感到不满,但记者也注意到,根据白山头村这座桥的性质,按照有关法律规定,这座桥不管在管理还是维护修缮上,村里都是主要责任方。

  按照《城市桥梁检测和养护维修管理办法》(建设部118号令)的规定,各桥梁责任单位是自管桥梁安全与养护的责任主体。其中,单位自建的专业用途桥梁,责任单位为自建单位,而白山头村的桥显然属于这种单位自建桥梁。

  毋庸置疑,这座桥,它为方便当地群众生活、促进当地经济发展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但在20年里,桥梁管理似乎基本处于真空状态,加上桥梁因先天设计缺陷、建设投入不足、年久失修或存在超负荷运行的状况,致使桥墩下陷、拱壁开裂等病害情况出现,村里应该从中吸取一些经验和教训。

  县交通局副局长韦桂福告诉记者,要想解决好这座危桥的问题,最妥善的解决方案最后还是要归到村里,他们还得自己设法自筹资金。等到村里有钱修桥了,也要按要求走程序,要找设计单位设计,招标找施工单位,还要报交通部门监督。

  记者从村里了解到,他们初步预算过,要按照现在的规范修好这座桥,估计需要花费近100万元。这个数字,即使对于已经富裕起来的白山头村村民来说,也仍然是一个天文数字。村民小组长陈满春感叹:“如果只靠村里的力量,十年八年也修不起,这危桥还得继续走下去。”

  看着仍然在危桥上来来往往的村民,看着在危桥上蹦蹦跳跳的孩子们,记者和村里的老人们一样担忧:这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真正地“断了腰”,彻底塌进河里;也不知道村里有谁会“中彩”,恰好在那个时候走在桥面上。

  既然一块“封桥”的牌子仍然挡不住村民们冒险过危桥的脚步,既然谁都知道崩桥的时刻早晚会到来,我们用什么才能阻止悲剧不成为现实呢?

  为了满足老百姓的这种需求,一般情况下,都是政府组织实施修桥筑路。政府提供的这种服务,我们称之为公共服务。

  当然,因为我们的具体国情,各级财政还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满足所有道路桥梁的修建、维护需求,即使是为民造福的“村村通”工程,也还只能满足到行政村一级,至于自然村一级,很多时候只能说暂时爱莫能助了。更好的情况,也莫过于在实际操作中采取“财政拿一点、村民筹一点”的办法。这种办法,虽说是无奈之举,但也确实相当有效。

  具体到平乐县白山头村的沙江桥,这座桥确实是当年村民靠自己力量建起的,无论他们当时的建桥常识是如何欠缺,也无论他们做得如何不合规范,这种自力更生的精神都值得肯定。

  到了现在,即便在法律明确了这样的桥梁该谁管,还是不能忽视“人命关天”这四个字。“它总有会塌”,村民们这个简单而令人伤感的认识,足以让我们警醒:在桥梁随时可能坍塌的现状下,划分权责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尽快想法修复或者采取有效的措施,保证不再让任何人从桥上通行,以避免任何伤亡。

  “桥冲没了可以再建,人要冲没了,就真没了”,村民的话听来让人心酸。我们当然理解相关部门的为难之处,显然,要重建这样一座桥梁,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而且没有村民的支持,也势必难以推动。但是,为了村民的生命安全,为了天天要过桥的数百名小学生、幼儿的生命安全,再大的困难,也值得去克服,也应该去克服。蹦蹦桥平乐县一石拱桥拱沉桥裂 村民没钱修冒险过(图)